大河向东流

【长得俊】离婚时没带走的仙人球

*上头速打不太长

*小里小气小情小爱   不太得体注意避雷



尤长靖怎么也不会想到中文里的分庭抗礼是这样的画面。

 

红木桌子一尘不染甚至被擦得反光,不留情面地倒映着两边的人坐得松垮垮:个抱着手臂,一个歪着脑袋。桌子上零零散散放了一堆看起来很贵的东西。

如果问林彦俊他们在干什么,可能得不到任何一个正常人能听懂的答复。但问到尤长靖这里,尤长靖会数一数手边刚被对面还回来的银行卡和车钥匙,再看看面前刚被自己推回去的存折和房门钥匙,然后明明气急败坏却又有气无力地告诉你:

 

在分家。

 

成年人行动目的本就无从考究。到头时尤长靖只会庆幸那张银行卡还安心地躺在自己的口袋里,这可多亏了自己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,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大麻烦。

 

“你的手链。”尤长靖婆娑了很久才找到暗扣,再把它从手腕上摘下来,生怕对面以为自己舍不得还用力拉直了放在桌面,上面的银色吊坠碰到桌面叮当响,像天使拍打着归途的警钟。

 

长大的瞬间就是对这个世界更加绝情的那一点。尤长靖因为看见林彦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得意得不行,心想着过了这个天知地知自己知的绝情局,自己很有可能会长大,而且说不定在这个二十好几的岁数还能再长高一点。

 

直到一个盒子滑动落在他实现中央,对面人又幽幽开口:“你的戒指。”

 

连盒子都留着吗?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简直把微小的细节把控到可怖的地步,怪让人烦恼的。

好的吧,没有什么大不了。本来那个戒指好贵的,自己还没来得及抱怨当时买的时候还有一点肉痛。

 

所以赌博的筹码终有一日会被笨蛋挥霍个精光。

 

“什么味啊?”林彦俊现在又像个小学生,手放在膝上坐得规矩。轻轻吸了吸鼻子,蹙着眉确定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苦味。

“啊,是那个,”尤长靖了然指了指身后斜对角放在台子上的咖啡机,买来也不过几个月,刚买完让人搬来的时候他趴在沙发上憧憬,如果自己在家,星期一三五都可以有馥郁芬香的下午茶,

“它好像坏了,咖啡豆放进去不出咖啡了,麻烦你帮我扔了吧。”

 

眼瞅着钟表的时针快到一点,下午三点,尤长靖还有一个通告。

明明时间还久,却有一点莫名的焦头,扫一眼手边没了拖延时间的积木,尤长靖便拎好自己的外套,冲向门口拉着那个乱七八糟费了好大力气才塞好的小箱子。

 

最后又拖住他的是靠在红木桌子旁边不肯挪一步的人。

“那个呢?”林彦俊又变得松垮垮,靠在桌子边硌不痛一样,矜贵的手指好不容易从口袋里伸出来点了点靠近阳台的客厅角落。

 

尤长靖不耐烦的“哪个”还没说出口,终于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那盆仙人球。

那是好大的一颗仙人球,坐在好大一个花盆里。

 

和那个咖啡机一样,尤长靖挺感谢自己总是由着自己想法天马行空,在经济允许的范围内就不会管实不实用。他想要养花观赏,又怕时常没人在家。

所以得出的结论是仙人球确实是个居家旅行必备良品:居家时看他养眼,满世界地旅行时也不用管他。

 

“哦,那个送你了,祝你长命百岁,活得像他一样久。”

千年老树万年仙人球,这也算是个美好祝愿吧。

 

 

多亏了黑车司机的一声怒吼,尤长靖下了电梯终于从诡异的气氛里抽离了出来。

黑车一边闪着灯,一边向尤长靖吼:“你太慢了尤长靖!”

 

“我已经很快啦,一句话都没有多说。”尤长靖话音刚落就咬到舌头,嘶嘶哈哈的说不出来话,只好轻点扯司机昂贵的衣袖,忽闪着眼睛满眼写着“不要生气啦正正”。

朱正廷只好放弃了准备上去拉架的想法,给尤长靖扯好安全带又嘲笑他。

 

一束热烈的目光通过后视镜反射到他眼里,尤长靖惊喜地得到高傲的一瞥。“它怎么也来啦!”欢喜过望的人直接向后扑,可惜被安全带勒住了自由的喉咙。

 

戴着项圈的小猫在后座,淡淡地上下打量尤长靖,又迈开步子往座位里面挪了挪。

“它刚做完绝育,现在还挺生气,不太理我。”主人似乎是有些无奈,“所以这几天我准备把他放在你家,等心情好了我再把他接回去,放心,他很好养。”

 

所有事实都应该欣然接受,不然也改变不了它的发生。尤长靖又看看小猫,发现高傲的眼神里是带着那么一点可怜。

 

而作为尤长靖新买房子的头号参观者,朱正廷似乎对除了那个小动物可以呆的角落散发出了关心之外,剩下的对他没什么吸引力。帮尤长靖安置好,便风风火火地一如既往,留下了一人一猫在房间里眼对眼。

 

空气忽然就微妙起来。

 

刚绝育的猫神情恹恹,失去了自己心爱的蛋。

尤长靖看看镜子,表情竟不自觉和小东西保持一致,又跟着它低头的动作一起看了看裤头。

下一秒果然反应过来被这个动作蠢到,可仔细想想,自己分明也丢了点什么。

 

丢了什么呢?尤长靖只好一声冷哼着轻笑。

 

 

地球天天都在定向旋转移动,奇妙的事却是每天不定时发生。

难搞哦。当初被林妈妈拉着去结婚的时候,结婚证上需要照片两个人都要到场也能理解,现在离婚手续齐全,却还要本人去结婚隔壁的离婚大厅签字确认才有效,可怕的是还得到了林彦俊的亲自通知。

 

解释情况的信息一条,下面还附带着一条:明天在家等你。

 

尤长靖捏着手机,合计着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不枉自己单相思一场。林妈妈到底是个好人,给自己找了个方式完成愿望。走到尽头了还能收到这样的短信,恨自己不争气的同时他其实还挺高兴。

 

不结合上下文,这条信息怪暧昧的。

 

林彦俊总是在这种思绪飘飘然的时候给他一个电话。

“你收工了?”

“有事说事好吧?”

“你明天有时间吗,家里的牙膏没了。”

 

日子平淡如流水,若是这样的话对话也算正常的腻人。

“你清醒一点啊林彦俊,我们离婚啦。”

“是啊,但你牙膏是在哪个超市买的啊?我都找不到。”

 

有的人听起来可怜兮兮,但可以毫不留情地压榨人类剩余劳动价值。刚刚有那么千分之一的幸运被人拴好暧昧的小马驹,现在又蹬着小短腿哒哒哒跑掉。就好像离婚这件事对那人掀不起一点波澜。

“好哦,那我明天给你买一点过去。”尤长靖礼貌性咬牙,客套性宕机。他已经开始思考,自己为了让他提意见却不小心用了一年多的薄荷牙膏,究竟是会先辣死他,还是买多点让他感觉用不完了再辣死他。

 

得出的结果还挺让他满意。挂电话的最后,尤长靖听见话筒对面的人浓浓的鼻音:“那我明天在家等你。”

 

 

当公众人物总有些不便之处。如果问林彦俊具体在哪里,不着急的话可能会得到无尽的沉默。问尤长靖的话,他就会摆摆手,扯下口罩跟人讲我才不是什么明星啦。

仔细追问,刚才还笑嘻嘻的人就会拉起旁边人的手,瘪瘪嘴,语重心长地说其实还是在蛮多地方不方便的。

 

去民政局也是偷偷摸摸的事。

拐去超市时遇上了大堵车,尤长靖坐在车里手足无措地看车子一点点往前蹭,提着一大兜子牙膏敲门时,林彦俊却连衣服都没穿好。尤长靖轻车熟路地把牙膏放进林彦俊卧室的卫生间里,又看到了林彦俊没挑成的,铺了一床的衣服。

 

“随便穿一套就好了,又不会不好看。”

被点到名的人挑挑眉,对此深以为然,“你很忙吼?”

 

时间的确剩得不多,如果不是经纪人一直在催自己,尤长靖很难想自己是不是还会跟他掰扯下去。坐在民政局的椅子上时,经纪人终于给尤长靖下了最后三分钟的通缉令。

 

催什么嘛,自己可是在离婚欸。

 

“原因?”办手续的阿姨好像困到不行,想想现在时间是早了点,林彦俊的起床气还没散尽,脸都是黑的。

“感情不和。”填好的资料放在手边,尤长靖仔细阅读后做了选择题,随便找一个稍微贴合实际的。

阿姨又看向林彦俊,他带了个帽子看不见眼睛也看不见眉,说话都语气淡淡:“他说得对。”

 

“那财产分配?”

“已经结束了没什么问题。”尤长靖搓着手指头回答。

阿姨又看向林彦俊,他依旧抱着肩膀点点头,“都听他的。”

 

一切问题都顺顺利利,顺利到尤长靖叹气。

 

“那你们在这边签一下字,把结婚证和协议书放在这边就结束了。”

 

尤长靖又提起笔,颅内充斥着琼瑶式转折,妄想着一见钟情的出现,让事情发生转机。

可惜,响应号召的没有转机只有手机,又是经纪人打来的夺命通缉令。尤长靖一面按下电话,另一只僵硬半天的手也动起来,呼啦啦地写下自己名字。

“我把东西放这里了,我还有事,先撤啦。”

 

遗憾遗憾。

幸好尤长靖跑路很快,赶上了大堵车,也赶上了飞机。

朱正廷就问他,那你敢不敢有出息一点?他却反问朱正廷出息是什么?能吃吗?吃完能长高吗?

然后又自言自语,不敢不敢,谁会不喜欢林彦俊呢。

朱正廷啧啧嫌弃,说自己唱自己的歌可能不是,但自说自话一定是有病。

 

最近休息的时间有在变多。尤长靖在网上订了一大箱牛奶,作为离婚后的替代品,给卖家留的地址是自己的新家。

朱正廷在电话里还在叨叨上一个问题,尤长靖戴着耳机嗯嗯啊啊地答应,手指却在屏幕上飞速操作。

 

“对了我还没问,你们为什么离婚啊?”

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原因吗,尤长靖有点迷茫,“那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问为什么?”

朱正廷寻思也有道理,思路被尤长靖带着拐了个大弯,然后又被尤长靖三言两语带回来:“因为吵架。”

“你们不是不熟吗?为什么吵架?”

“是啊,你也不会去大街上拉个人不认识的人吵架对不对?”

“对啊,所以为什么啊?”

“所以他从来就没跟我吵过架啊!”

 

尤长靖躺倒在沙发上吼,电话对面的人是在受不了了直接就把电话挂掉。

手机被尤长靖一扔在沙发上砸出一声闷响。尤长靖宝贝似的把手机再搂进怀里,嘴里戏精似的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。一抬头,刚被手机砸出的软坑又变平整。

 

林彦俊真是个好gin的人哦,尤长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。

林彦俊那个房子里的沙发,右侧靠扶手边的固定位置有一个被坐到弹不回去的坑。尤长靖每次在那个沙发上躺着趴着来回翻滚,都会看到那个坑,看到坑了又好像看到林彦俊翘着腿坐直看电视的样子,有时候累了,把身子微微倾斜向扶手上靠,手臂支着脸也蛮好看。

 

抽出手机,朱正廷刚刚没说完的正事用一条信息发了过来:我买了猫薄荷留了你家地址,希望你跟它一起清醒一点。

下面附了一条链接,尤长靖点开看是林彦俊的一条最近采访的视频链接。

 

要死哦,还要60秒广告。尤长靖本就被广告弄得兴致缺缺,念叨着连续输出看广告的十大坏处之后,那个不要命的节目组还在片头剪了十五秒预告。

 

林彦俊专访:游戏失败林彦俊扬言要罢录,大爆理想型——喜欢年下。

后期截取那段“再见”和“年下”反复播放,特效不要太夸张。

 

年下是吧,尤长靖对着手机冷笑,多下一点哦。

下一秒朱正廷的信息就被回复:不是吵架的原因,是他外面有人了^^

 

无聊的人一分搭理一分嗨,没人搭理也能自嗨。换个目标,手指按下语音键,一个三十几秒的语音就发出去了。

 

“所以说一个人忘了一个人记得只是一种选择——”尤长靖唱得悲戚戚。

对面很快就回了语音:“昨日的青空随少年挥手消失在人海之中——”

“我想你啊——”尤长靖很明显也不知道该唱什么,就跟着感觉就接着对方的少年音唱下去。

 

刚清好嗓子准备嘶吼的黄明昊在那边傻了,捏着手机皱个脸,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,又不服输随便在脑海检索了一句歌词:

“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——”

 

供养?爱的供养?连他也知道林彦俊其实是外面有人的对不对?

尤长靖又把宝贝半天的手机扔了回去。

 

 

小猫的项圈还没有卸掉,下午的太阳充足,它自己就会溜到阳台找个暖烘烘的地方躺好。尤长靖跟着它伸着懒腰,到阳台上晃晃。

太阳照得的确有点睁不开眼睛,他回头看隔壁原来干干净净的阳台堆满了纸箱,尤长靖忍不住给这个房子的销售处点个赞,说是要隔音,每层住户不要太多,果然诚不我欺,隔壁搬家都快完成了,也没听见一声响。

 

阳台上似乎飘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荷味。尤长靖吸了吸鼻子,想跟地上睡着的小猫分一杯羹。

 

但林彦俊最近倒不是很轻松。

出门前对着穿衣镜理了理衣领,走到门口时又想起来了什么,又走回卧室擦了点香水在手腕上。楼下有车接他,先去妆发,然后在去程的车上综艺就开始录制。

很熟悉的内容会使人放松,林彦俊除了因为抓猪环节的猪满身泥有点排斥以外,整个过程还是可圈可点。

 

这一季综艺录到了最后一期收官,林彦俊半推半拒还是去了庆功宴。

遇到了十分熟悉的,同一季不同期的嘉宾们。

 

就像尤长靖从不承认他不能喝。尤长靖原话是这样的:男人不能说不能喝,只不过要唱歌,不可以喝而已。

也不知道哪来的造句格式。

 

林彦俊看他拄在桌子上喝得懵懵,眼神空洞地看面前桌子上红通通的大龙虾,又咬咬牙想跟他决一死战,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,好巧不巧被尤长靖听见,拿着筷子霍霍转移了目标。

 

你笑什么?尤长靖瞪他。

尤长靖又总会在这种节骨眼上精神分叉,比如今天林彦俊的香水混了小苍兰,上个月有过薄荷迷迭香,最可怕的莫过于以前他偷偷地闻到了薄荷乌木的味。

尤长靖从来不擅长香味的辨别,但他有请教过朱正廷,阿廷是这样讲的:挺好,薄荷搭着什么都挺好闻。

 

林彦俊挖了一碗蛤蜊蛋羹给他,笑着说刚刚听导演讲你就只给了你一杯。

他就醉成这样?

显然尤长靖不想承认,自己在家喝了几天牛奶也没长高一厘米,自己喝一杯酒也会醉。

 

“挺好闻的。”尤长靖吸着鸡蛋羹晃晃脑袋,目光探寻着下一个可以说笑的对象。

林彦俊倒是不客气,捏着他的脸掰回来,往自己手腕上一贴。

 

“干嘛啦!”他手腕的皮肤大抵是比自己的脸蛋凉,尤长靖蹭蹭还挺舒服,一边吼着一边眯眯眼。

“清醒一下,我这个蛮好用的。”林彦俊搓搓尤长靖发烫的耳尖,又揉揉向往已久脑袋,“什么人就该喝什么酒,牛人喝什么啤酒,傻人又要喝什么啤酒,你自己心里要有点数。”

 

这话不清醒的人都能听出来好像是在骂自己。尤长靖“呼”地坐直起来,重新回到磨刀霍霍的状态,“啊,那你是想怎样啊?爱的供养唱得那么好啊那你去唱啊!”

“嘶”尤长靖又咬到舌头,痛得直拍大腿,捋不直舌头还要继续说,说什么也听不清,单看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痛的,但感觉上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。

 

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林彦俊有点无奈,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。

“你管我在嗦森么!”

 

骄傲!硬气起来的尤长靖浑身上下都是骄傲!下一秒他就要打开微信用自己被咬到的舌头准确发音,告诉全天下:

他和林彦俊吵架了。

 

嘿嘿,尤长靖被林彦俊带出包间的时候还在攥着手机对着支付宝傻笑。

 

没有无缘无故的蠢就证明着没有无缘无故的聪明。

“洗脸和接吻,你选一个?”

包间尽头的洗手间没人,水龙头哗哗放着水,吵得尤长靖直吐舌头。

“你说什么?洗什么?”尤长靖看着林彦俊的嘴张张合合,感觉自己还是听不到,就干脆踮起脚把耳朵贴在林彦俊的唇上。

“我说来接吻!”林彦俊好不容易有点耐心,把手拢成喇叭,在尤长靖耳边念。

 

哦,洗脸。尤长靖扶着墙把自己架在洗手台边,伸手掬起一捧水扑向脸。

然后在水里快乐地吐泡泡。

 

相比于之前状态,林彦俊自然认为好了很多。尤长靖拿着林彦俊外套的一角,擦了擦脸上的水珠,抬头睁开圆溜溜的眼睛跟他说洗干净啦。但其实他应该早一点,早在前几日去民政局之前,再早一点,早在刚刚拿到那对红本本的时候。

 

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自己一样难相处,林彦俊总会在许多尤长靖睡着而自己睡不着的时候得出这样的结论。他拨拨尤长靖额前濡湿的刘海,看着尤长靖一头扎在自己半湿的衬衫上。

 

现在不是该伤春悲秋的时候,因为尤长靖醒了绝对会很好笑。

 

“走吧,我跟你助理说好了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不要,我自己开车来的。”

“那好吧,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在车里,看来不能给你了。”

 

尤长靖迅速把双手交握锁好,一股脑塞进林彦俊外衣的口袋里笑嘻嘻,“那走吧,去晚了礼物该凉了。”

其实每一句都是不清不楚的话,问问题的人跑偏,回答的人便一条道走到黑,回心转意时回头又发现自己在岔路走出去了好远。林彦俊舍不得生气,他也没有理由生气。有时候话霹雳啪啦地讲完也就舒服了,对方却偏偏在开机重启。

 

那天晚上尤长靖做了一个牛奶被偷的梦。

梦里自己是一个打不出咖啡的咖啡机,因为没有咖啡就失去了牛奶这个最好的朋友,然后自己作为一个咖啡机哭得湿漉漉的。

 

醒的时候的确湿漉漉的,项圈没摘的猫磨正在他手上蹭着鼻子。看人醒了,骄傲的猫自知无趣,迈着步子走去阳台晒清晨的太阳。尤长靖每次都会跟着走过去。

 

“嗨!吃了吗?”隔壁阳台的邻居和尤长靖招招手,尤长靖撸了撸自己睡到炸毛的头发,又打量了邻居精致无比的姿势——一只手插在休闲裤兜里,一只手里的咖啡杯还飘着香。

看起来有那么一丝道貌岸然。

 

真是见鬼了。

“咖啡机修好了,你要来尝尝吗?”邻居说。

“我做好早餐了,肚子饿吗?”邻居说。

尤长靖的肚子就这样不争气地响,尤长靖拍了拍它。你是谁的肚子啊,怎么还看别人脸色呢?

 

“不好意思啊,我还没睡醒。”尤长靖捡起地上晒太阳的猫,陪自己当逃兵。

“等一下,那这是我搬的新家,”林彦俊矜贵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一挥,指着阳台门里面,“来我床上睡一睡吗?”

 

有的意外有失礼仪,有的意外酣畅淋漓。

林彦俊又看他,一如当初第一次见他时和电视上的模样没差,他说:“结婚吗?”

生命里最称心的意外终于出现了。

哪有什么日久没生情,都是向来偏爱你。

 

--

 

“你为什么住我隔壁?”

“我说过我喜欢阳台大的,采光好的。”

“谁跟你说这里可以?”

“额,售楼处。”

 

--

 

“朱正廷给你发的视频你看了没有?”

“看啦,给我气得要死。”

“你真看了?”

 

尤长靖重新点开链接。

“那你的观点是长得小也算年纪小?”

林彦俊点点头,“是啊,还蛮可爱的。”

 

--

 

“尤长靖,你的礼物放凉了,你不要去车里看看吗?”

尤长靖:???

“就在放杂物的夹层里。”

尤长靖打开,就看见两个红红的东西。

“林彦俊!”他吼,“你个骗子。”

 

--


刚绝育的猫神情恹恹,失去了自己心爱的蛋。

自己也分明丢了点什么。

丢了什么呢?尤长靖只好一声冷哼着轻笑。

 

是鸭,一个没有用过的备用鸭。

 

--


哪有意外?

你和仙人球都是。

 




*大家好

*其实我是来安利薄荷摩卡的  希望大家可以在能走出家门的那一天去咖啡店尝尝

*因为猎奇买了一杯  然后我已经喝了三天 天天睡不着了

*啊 它可真好喝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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